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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2022-4-17 13:03| 发布者: mappino| 查看: 619| 评论: 2

摘要: 作者:收藏杂志 对古代家具而言,修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课题。作为实用器留存至今,一件家具能达到90%的完整度已经是非常高。因此在收藏的过程中,藏家常常会遇到部分残破、伤损或松散的古代家具,修复成为不得不做的 ...
作者:收藏杂志

对古代家具而言,修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课题。作为实用器留存至今,一件家具能达到90%的完整度已经是非常高。因此在收藏的过程中,藏家常常会遇到部分残破、伤损或松散的古代家具,修复成为不得不做的选择。随着本土老家具收藏群体的崛起,这种需求日益迫切。有趣的是,从古至今家具有着太多的身份——实用器、商品、装饰物、艺术品,究竟如何看待和修复这些残旧的古代家具,小件的修复又有哪些特点,本刊采访了古家具修复专家张金华。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古家具修复专家张金华


早年间,张金华也只是一名家具爱好者,经常收集、收藏一些家具。“1995年的时候,我在江苏买了一件有些轻微破损的明式方桌,需要整理、修复。当时好的修复师很少,通过很多途径才找到一家口碑不错的。修复的时候我就在现场盯着,修复的老师傅拆卸时一锤子下去,桌子腿瞬间就成了两半,我吓得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当时的修复为迎合外国人,主要采用商业性修复手段,而这种手段今天也可以理解为破坏性修复,这种修复方式对老家具是极不尊重的。”张金华回忆说,这件事对他的刺激特别大,也促使他走上了家具修复的道路。

家具并非古代艺术品的重要门类,不像书画、青铜器,人们会下很大力气去钻研如何还原它的最佳状态。历史上,几乎没有人钻研去做家具修复的学问,而只是从实用角度出发,做简单的修复。

在北京,近代中国家具的修复史可以追溯到民国初期的“鲁班馆”,原来叫鲁班馆胡同,居住在这条胡同上的,大多数以各种手艺的工匠和做小买卖的为主体。其中以制作、修理、经营硬木家具的工匠居多,硬木家具作坊几乎占了半条胡同。这些家具作坊一般是前店后厂或前店后寝,前边店堂内摆着各式家具和摆设,店后的木工车间主要从事旧硬木家具的维修工作,从选料、下料、开料、做榫、雕刻、组装、刮磨、打磨……什么活都干,旧硬木家具经过他们的手艺和保养加工拾遗补缺,整旧如新。19世纪末至20世纪上半叶,古家具修复行业所服务的终端对象主要是外国人,那时老家具被作为东方艺术出口到西方国家,对于国人来说,它们更多是商品,是需要根据客户需求来加工的。

西方人喜欢硬木家具的纹理,他们期望借助修复恢复其历史的最初状态,也就是一件东西刚做出来的样子。那时会将有皮壳包浆的古代家具“过度清洗”,彻底打磨表面,露出木头的崭新状态,再烫蜡处理……出来之后,西方客人认为精神抖擞,干净明亮的光泽赏心悦目。

当时西方人士的审美主导的古家具修复标准,在之后近百年中盛行,世界各大博物馆中的中国古代家具都是这样处理的,安思远收藏的那些家具也大多数都褪漆打磨过,上海博物馆展示的王世襄旧藏家具,很多也打磨得干干净净。其影响范围广且持续时间长,及至当今藏界。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张金华在纽约与英国家具修复专家库克先生合影


张金华说:“上世纪90年代的修复中心主要在英国和香港。英国人克里斯多夫·库克是苏富比、佳士得的鉴定师兼家具修复师,他拥有一个世界首屈一指的专业修复团队,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库克和他的团队修复了众多从拍卖行流出的中国古董家具,包括很多重要的黄花梨、紫檀家具。现在一些欧洲及国际大拍中的家具,库克团队所执行的最后一道工序依然是上蜡,我在伦敦拍卖会就看到过,他的门徒正在将家具擦得油光锃亮,有一个很好的卖相。”

传统家具市场就是靠着收拾、整理,使古代家具成为我们经常看到的样子,恢复其使用功能,衔接、补配、修饰越完美越好,它的商业价值也会随之提高。但同时,一些初始工艺信息即年代痕迹也在这样的修复过程中,彻底丢失掉了。

“过去修复不重视‘皮壳’,一律打磨清洗干净了事,今天国内业界基本有广泛的共识,这层皮壳是古家具整体审美中的重要环节,将其去除掉是很可惜的,有损其价值。古家具的这层皮壳和青铜器上的铜锈一样是悠久岁月留下的痕迹,试想如果将一件铜锈斑斓的青铜器打磨一新,一眼的黄灿灿,那么审美价值就差很多了。”张金华说。

在2000年之前,中国家具的主流修复话语权还掌握在欧洲人手中,而在2000年之后,这一切突然发生了变化,国内对传统家具修复的认识和水平逐渐超越西方。

“英国人所提倡的修复观念,更适用于欧洲家具,文化语言更契合。但对于中国家具来说,外国人修起来就是会差一点神韵,包括在皮壳的处理上。他们与今天国内的修复理念不太一样,我们的会更加细致。”张金华说。

▌“只做加法,不做减法”

在近20年的时间里,中国开始出现对古代家具的收藏热潮,学院派、科班出身的从业者的介入,修复队伍素质的不断更迭,大量的有识之士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把古代家具作为文物考量,修复干预的过程应该怎样?

5月22日的在“士林典藏:文房木作小件的典范价值”学术研讨会上,主持人窦文涛也是家具收藏爱好者,有时候买到残损的家具,会找到张金华来修。现场窦文涛谈起亲身体会:“他修家具的时候,我觉得能少一分是一分,有时候甚至我忍不住问,这个腿怎么不给我补齐了呀,他会劝我说,就是有些虫蛀破损,把四条腿调到一般高,能放平就好,尽量保全原貌吧。所以我觉得他很讲究。”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士林典藏:文房木作小件的典范价值”学术研讨会主持人窦文涛


“讲究”指的是张金华在修复中所秉承的原则,在基本的职业道德之上,他对老家具还有着一份特殊的尊重与热爱,他反复提到一条关于“加法”和“减法”的原则,在家具修复中,他坚持“只做加法,不做减法”。

《收藏》:如何理解家具修复中的“加减法”?

张金华:一件家具的腿残缺2/3,过去的修复会选择将它更换,这是最糙的方式。稍好一点会选择接上,但为了方便,也常常是把断裂错落的茬口磨平再衔接。将原有的东西去掉,这就是做减法,现在我们会选择最大化保留,尽量不去破坏历史痕迹。如果原有70%完整度,就不要变成69%,尽量是在70%的基础上去修复它。做减法,比如一个小案面板有裂,就选择整个换掉,那原属于它的很多历史信息就丢掉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减分的做法,是最省事简单的修复。如同我们去补牙,有时候只是缺一小块,补上就好,不需要整个拔掉重镶。

今天我们修复它,可能会将缺失部分使用硅胶、石膏注模的方式翻制出来,复杂的还运用3D雕刻等手段复原成型后,直接插入衔接,这样它原有的状态都能保存下来了,尽量往可逆性方向走。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柞榛木圈椅(俢复前)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柞榛木圈椅(修复后)


《收藏》:对于家具的残损,哪些可以保留,哪些需要修复,如何把握?

张金华:这种修复理念可以理解为保护性修复,一件东西的问题,如果不加干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会慢慢消失掉,就需要抢救。如果有问题,但不殃及整体,精神状态也是好好的,那就让它残缺着,尽量不去打扰历史痕迹。除非是为了抢救,或残损状况极大影响美观,我更倾向于尽量不要盲目动手,即便做也要建立在细致和科学的分析基础上。

随着对古代家具和市场价值的认可,这种理念会越来越被大家接受,尊重器物原貌,在修复干预的过程中秉持“最小介入”的原则。但从整体来说,国内目前的修复大多属于比较粗放的,对老旧家具进行更换、截断、刨平,省时省事,几乎90%的修复是这样的。

《收藏》:“只做加法,不做减法”的修复理念和其它相比,先进在哪里?

张金华:比如一张桌面在两条大边和抹头之间由45°角的格角榫连接,组成矩形方框,边与抹对接的缝,由于南北气候反差木头膨胀收缩系数不同,常常内口是张开了。过去要全部对齐,现在就保持原态,这是木性的东西,要遵循自然规律,不能随心所欲。

现在国内一些新的修复师,不断在钻研木头的特性及家具的修复技法,从修复条件和手段,包括对待器物的态度,已经将其上升到另一个层次,寻找着更合理和科学的方式。毫不夸张的说,国内的家具修复已经进入视觉不易发现的阶段,连“毛孔”都不放过。

一件家具需要补配,我们要先研究木纹,比如原来的木纹是山水状,就也必须找到能顺下来的山水纹木料。木头表面的棕眼,像皮肤毛孔一样,新配的也要能衔接上,尽可能修的天衣无缝,我们已经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了。

为此,我们会把很多其他领域的技术运用到家具修复中,比如牙科的,或美容、整容的技术,一刀下去,能让你看不出切口在哪。我们希望能借助先进的修复手段,提升一件东西的美学价值,修完后,能让一件东西看起来精神、状态比原来好得多。

《收藏》:2007年,您和您的叙和堂家具修复小组接手了中国国家博物馆古代家具馆藏家具的修复任务。对古代家具而言,博物馆展陈修复和民间修复,在理念上有区别吗?

张金华:国家博物馆很少会请私人修复小组去修复馆藏文物,当时之所以找到我,是因为他们在层层招标中,没有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合作初期,我们会沟通了解的比较细致,慢慢熟悉我的修复理念和工艺流程,他们便不再纠,甚至允许我把文物带回工作室去修的要求。

应展陈需求的馆藏陶瓷、青铜器的修复,常常需要通过石膏或特殊物质填充补配,让人们能够了解器物被发现时的原始残状。但家具不是这样,国内不论民间或博物馆的修复,都更倾向于恢复到一定的审美状态,往完整、最佳的状态走。

在其他国家如在日本,博物馆中的展示的家具有修的地方通常也不作旧,新老区别一目了然,这与我们的属于两种不同的修复理念。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张金华的团队为国博修复的紫檀三弯腿榻(修复前)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张金华的团队为国博修复的紫檀三弯腿榻(修复后)


《收藏》:时代、观念和修复工艺的不同,选择的修复手段皆有所不同。二次修复、重复修复也是您常常要面对的吗?

张金华:是的,现在从民间收购的原生态有修复价值的老家具很少,一年见不到几件。我们现在修复中主要碰到的是回流家具,在20世纪80~90年代或建国之前,甚至更早流散到全世界的古代家具,被依照西方审美加工过的;还有在20世纪90年代前后,在国内被粗略整理过的,这些家具占很大比例。有时一件家具甚至经过2次、3次、4次回炉,修复过很多遍,民国修的、解放初期修的、“鲁班馆”修的,南方匠人修的,或居家使用时主人自己动手修的,各时期的特征都能看到,就像书画被揭裱过若干次,总之破绽百出,也不美观。而这种二次修复、重复修复也正是我们最头疼的,还需要把过去不合理的修复先去掉,搞不好又会变成再次损害。

王世襄也曾指出使用化学胶是非常破坏性的修复。但在10-20年前,化学胶的使用很普遍。重修前,我们要先溶开这些胶,硬拆的话,榫卯肯定会不同程度损伤了。化学胶很难溶,还好有很多新的液态溶剂出现,一物降一物,现在对我们已不是大问题了。我们修复需要粘合时,会使用水溶胶,以便需要拆解时,热水一烫就化开了。

还有西方曾热衷的烫蜡,现在国内玩家很讨厌,他们会要求把后上的蜡、漆都去掉,追求原皮壳。但有些被打磨过或刨过的,就比较难办了。

修复不到位的情况也很常见,比如桌面的角对不上缝,张嘴了,之前修复时就曾锯开,重新再合上对齐,这种破坏性的就很难去恢复了。我们再修时,只能最大限度的不伤到它本体,想办法变得更好。再如家具的腿弯了,20~30年前,全是通过局部锯拉的方法矫直,这是最粗糙恶劣的。后来又盛行把木头通过火烤矫直,但很容易烤焦。我们现在处理也会用烤,但会选择长时间低温的方式,通过软化来矫直,这样修复所耗的时间就比过去延长很多,但没办法。

很多青铜器的修复,比如某处瘪了,矫正复原也需要一点点来,日积月累急不得,因为经过若干年的地下变化,成分的流失,它们已经变得很酥了,劲一大就绷掉了,老家具也是一样,只有去延长它的修复时间。

还有的家具,在之前修复中甚至连配件都更换了,我们不知道它最初是什么图案、什么状态、什么体量和线条,这就需要查阅大量的资料才能分辨。曾遇到一件椅子,4个站牙全丢了,不知道原样,资料翻透也翻不到同款,这就只能慢慢等了,等信息足够多了再下手。

所以愿意把东西交给我们修复的,第一要求就是不能催促,要耐心等。有些东西修复起来需要时间,有的修了很多年,五六年都不稀奇。想不通的状况下不会贸然出手,胆子越修越小,如履薄冰的。加上修复所需的材料也比较贵,可能一下损失惨重。

《收藏》:家具修复中,您目前还面临什么难题?

张金华:修复中困难的是一类嵌软螺钿和百宝嵌家具,宝石、螺钿很多都脱落丢失的,目前已知的国内修复师,还未能有很好把握其工艺的。故宫博物院虽然也在修这类家具,修得外人看来也还不错,但作为同行我更关注细节,新配的叶子和旁边原配那片是否一样具有神采,能一气呵成连贯的看下去?这个细微的区别,要求修复师有很高的美学修养,做到天衣无缝、栩栩如生,很难。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明]嘉靖紫檀嵌百宝人物图长方盖盒(局部)传为周翥所制 图片来源:《士林典藏》42页


过去的工匠一辈子都在从事一片叶子的事,对他们来说,做片叶子太娴熟了。现在的修复师常常什么都做,突然要做片叶子、做个花蕾、花朵,就会显得很虚,虽然细致度赶得上,但没人家几刀下去,给人的感受强烈,这种感觉最难抓。所以,修复是否能令器物恢复到原始状态,看不出修补的痕迹,这不是最高境界,美学才是最大的挑战。

其实这类家具的修复,对我们而言本来就是有挑战的,修复数量、经验也有限,一辈子怕也碰不上几件,相对陌生。我有一件嵌人物硬螺钿的座屏,纹饰生动,个别脸部的钿片都丢了。15年前我动手修,大概更配了四五次,现在我又都去掉了,总觉得太难看了,不是上面的东西,把握不好,干脆别修了。

《收藏》:超纲的问题,家具修复中常碰到吗?

张金华:过去的家具制作实际由很多工种配合完成的,各司其职,很细化的,但今天都交给我们了。修一件家具,不仅仅要解决木头的问题,上面的铜活儿坏了,我们要配,箱子的锁打不开,我们还要配锁配钥匙,本应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但我们要把不同的专业结合在一起,就是一种挑战。包括家具的藤席,以前别人修复都用现成的机织藤去压,现在我们已经恢复了编藤技术,修复时我们是一根根地用手工编。

每件家具的状况都不一样,牵扯到的工艺很多,只能说修复硬木家具,我们比较占优势,其他涉及到工艺结合的、或一些漆木类的家具修复,我们还没有足够的信心。

《收藏》:这样修复需耗费更多的时间和金钱成本,物主可以理解吗?

张金华:在人工和取料的费用上会增加很多,其实背后的付出很难有人看到。能修的天衣无缝当然很好,但物主也常生疑,修件家具怎么会需要这么多钱,别人1天能修好的你们要花上10天,外观看上去区别并不大啊。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只好采取一种自欺的态度,没法去计算报酬,就不收了吧。

也有很多藏家,会到我们的修复室看一件家具如何从残损到完整,了解我们怎么去对待它,也就明白了。所以很多人会选择把他们贵重的家具放在我们这修,我想也是这个原因,因为我们比别人更爱惜,付出的努力也比别人多。现在我们很少对外修家具,都是一些藏家朋友,我们做修复其实也是感激他们的信任,从经济上说,我们基本是亏损状态,没法去计算。

修复最大的回报,是让我们了解了更多原始的信息和内部结构。也给我自己研究家具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来源,是别人得不到的机会,我很珍惜。



张金华:家具修复,美学才是最大挑战



叙和堂古典家具展厅


《收藏》:借助积累多年的修复经验,您的工作室也开展了私人定制的业务。

张金华:现在值得花大力气,愿意修的东西不太多,修复之余我们会尝试一些有允许范围内的复制,在这个基础上,再根据当下居家生活的实用功能,在老家具的造型基础上稍作改动,比如加装抽屉、降低高度,但比例、工艺上还是遵循传统。复制和设计也是我们生存的一个渠道。

现在国内大量红木企业都仿制故宫俗称“皇宫椅”的圈椅,市场上可能上万把,但等我比较过原件发现,虽是尺寸差不多,但在体量感、工艺程度上,市场上仿得没有一件是对的。

制作家具,最好的学习方式是对实物的摹仿,通过实物去观察消化结构和细节。所以家具工艺好的,并不是某个品牌或设计师,而是有大量修复经验的师傅,他们上手过的一手资料很多都是别人闻所未闻的。通过大量的实践经验,修复师能够领会古人在制作每一个零部件时,最美最精髓的节点,毕竟有许多名贵家具放在面前供拆装研究,他所掌握的信息量,比普通的木匠或者设计师要丰富得多。

我总觉得,这个时代不应是传统家具谋求创新的时代,而应该是个好好去消化传统的时代。现在所谓的新中式家具,很多都显得单薄,就是没有继承传统的优势。

本文根据《张金华:修复小件,像一场“眼球手术”》一文编辑整理,原文刊载于《收藏》2018年11月刊

这篇文章不仅谈到了家具修复,还提及家具制作与设计。张金华先生做学问一丝不苟,家具修复也是极度认真,同样,新家具制作方面也付出了很多心血,作品在拍卖市场更是得到藏家们的一致认可。借此机会,经过张金华先生授权,“新室相”与《收藏》杂志联袂力荐“叙和堂”出品的两款经典明式家具。收藏,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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